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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在我离开你之前离开我
作者:冥灵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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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2-28 23:52:20
南:数字时代,一切随之革命。现代人都过第五季,流行第四类感情……
北:我很传统,所以我只喜欢数字一。
南:一的隽永在于它永远只会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北:那如果我倒数呢?
南:蠢,数到零以后又会是一。
北:原来是个轮回。
南:废话!出出入入,涨涨停停,生生死死,缘起缘灭,什么不是轮回?
北:给我想个用户密码!你跟我玩哪门子禅?!滚。
……
一
三分钟之前,我结束了一段平静的对话。网易泡泡上,黄色小牙说,黄昏前她会最后一次去曾属于他们共同的屋子,拿回现在只属于她的东西。他猜她一定还是穿那条回旋纹的浅褐色呢裙,暗黄色小羊皮的尖头靴。正是这份优雅在最初时让他一无反故,也将会在最后让他百转愁肠。
当时我在吃一碗白水煮面,热气腾腾模糊了我的小圆镜片。我说:黄昏,那还早着呢。现在才正午,去找条不知名的街逛逛吧,三九天难得的阳春感。黄历上都说今日宜出行,不和阳光照次面有罪过。再说你老窝腾在家里就不怕霉变?
调侃的结果是他无声无息下线,只留给我一句寓意颇玄的自动回复:生不如死,死倒还生,生生死死,险像环生。
三分钟之后,我转身拿胡椒面回到电脑前,他在右下角偷摸露出一小脸,点击一看,昭然写着:你这个不知所谓的人!
我这个不知所谓的人。下意识地照照镜子,只见此人苍白了一张脸,头发蓬乱,嘴角呈呆滞状上扬,得意中有迷茫,迷茫之中有得意,骄傲是与生俱来的英雄本色,颓废是后天营养不良的饮食恶果。我敲击该死的不灵活的鼠标,震动让音乐有节奏感地停顿,此时Celine Dion的深情款款在我的折腾下生不如死,死倒还生,生生死死,险像环生,而不是被腰斩的铁达尼。
忽然从电脑前站了起来。决定电话一个许久不见的人物。了解一下十年未见,此人是否一如既往的仙风道骨。在很久的很久以前,LONG LONG AGO,在家乡的大水坝上,我们畅谈理想。坚持在作文里的一贯诚实,在湍急的大河前,我张开双臂呼喊,将来我要做一个商店的售货员。一旁,他跟着我一起大声的喊,我要去大山里种田。回音像广阔的胸怀,在天地间光晕般地散开,正午的阳光在水面上反射出的光芒就像我们当时的豪情万丈。而这就是我们那长得跟侏儒王似的中学语文老师怎么也不愿相信的三毛式的理想。因此我们被严厉要求课题重作,因此我们一起逃课,因此我忽然发现了他那些小小的胡碴在他清秀脸庞上泛起的一线金。
其它,好像那天我们还讨论了什么是男人。我说有胸毛就是男人了等等!他说不是以尺寸和数量来衡量。我挥舞着手中的大树杈说患难见真情,兄弟以后种田挖到金子可别忘了我。他蒙面塑料袋一个说不会,若不是革命理想各有分工不同,咱就有田一起种,有货一起卖。
“最后好像我们都蹲在大水泥坝上哭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地苍桑。“我第二天都没上课,给我爸那顿板子打的。”
……唏嘘……
“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了呢!”
“要不是你说打算去喜马拉雅,咱不早就见面了!”
“别赖我头上,都十年了,要不是我找到你,你会想起我?亏我中学时跟你一起倒那么些霉!”
“烦!那就出来吃顿饭吧!我请!”我热忱的邀请后听到的回应竟是一片碎裂声,我问他,“你砸什么玩呢?”
他嚎丧似的喊:“我把博朗给踩坏了!不行,我得吃回一只名牌剃须刀钱,我要带我女友一起!”
“有这么诈饭的吗?好,好好,你带,带谁都成,我自当给儿子做满月酒。”
然后我听见南在那头用力的挂上电话。
最后我们还是见了面。在国泰对面的滴水洞里,滴水洞绝不类同于盘丝洞,而是一家湘菜馆,淮海路上它将小有名气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小,但极有名气。在一个有着硕大羊角的头骨下,我们紧紧相拥了片刻,南在我的怀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空灵的像旷野间一棵独善其身的树。
这小子一坐下就扔给我一堆西藏行照片集,然后从GORE-TEX面料到MERRELL鞋,羊卓庸错到大雪封山五天五夜一一滔滔不绝的讲解。他比中学那阵话更多了,从《尘埃落定》周转到《双响炮》那一头大卷的搞笑老婆。
当他在这么个人声鼎沸的小饭店里跟我大谈蒙特娄的圣约瑟夫教堂时,我真想塞一整只盘子到他那大嘴里去。何况那天菜又上的极慢,充裕的时间足够让他自负,我瞪大着眼睛,怎么都不愿相信眼前这个人曾是一心想要去深山老林种田的小家伙。此时我相当佩服他的女友,从进场开始就一直在他身边恬静的坐着,她有一个如本人般动人的名字,叫亚妮,灵颉的双眸就这样一闪一闪美丽地注视着你,除了礼貌的必须,她始终不发一言,小心翼翼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像一个乖巧的娃娃。我想南你这小子怎么就能放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闻不问,跟我谈什么山海经。冲他那些上天入地的经历,唯独亚妮是让我暗生妒意的。
然后的事情有了变化。当时我点了一道该店的特色菜,水煮牛肉,非比寻常的辣。在此之前,我已为大家不时找餐巾纸抿辣出的两管鼻涕好一阵自责。结果亚妮最终是被辣哭了,眼一红,在南的身边猛地低下了头,把我吓了一跳,南这才发现,转过身问她怎么了。亚妮抬起头,流海还因泪水粘在面颊上,她拂开它们,很认真的看着南说:“我们分手吧!南!”
“什!你说什么!”南俊秀的脸庞在说这句话时看上去特别尴尬。
“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南,我不想再做你的一件摆饰品,我们分手吧!”亚妮站起身开始穿衣服,最后提起包时,她对我说:“真对不起,我今天的决定和你的饭局有如此大的冲突,希望你能原谅。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然后在走了出去,众目睽睽下她离去。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
那以后,南骂了声操,莫名奇妙,一脸的无所谓。但我想南永远学不会我的不知所谓,果然他醉了。在滴水洞吐了一地,身形修长的他最后将那只大羊头都扯了下来,这顿饭他还真吃回了本。我为此没少掏钱。
他最后一次在街角处吐完时,黑着一张脸问我:“你说我是不是一遇上你就倒霉!从初中时被你高空抛物砸破脑袋那回起,我就知道了,你这个阴人!”
“那你怎么不算上为了让你练长生不老丹药,我偷我妈那枚金戒指给你‘化整为零’的事,我还不一遇上你就破财嘛!”我们两个人在街上漫骂,几乎把初中时所有损事都掏出来骂完。当晚的路人肯定以为碰见了一对低智商人士。可我们交骂激烈,酣畅淋漓,还管得了谁?!
直到第二天,他躺在我家那张黑色大沙发上,俯下头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我,脸上笑容异常暧昧,悠悠地说了一句:“北,能再见到你真好。”
我则不加思考的说:“南,你留长发真他妈娘娘腔。”
二
当初我想当售货员是想整日趴在柜台上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在我面前来来往往,手拿着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子,说一些类似的话,买回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我就是喜欢看这些人。
我刷牙时,南在翻CD架,我洗脸时,他在翻书架,我说:“嘿!别乱动,有一半可是我室友的,她不爱别人动他的东西。”
“就这小子?”他从一本杂志里翻出张照片“哟,还有美男下巴,你眼光不俗嘛你?”
然后他砸碎了海泡石制地的烟斗,还幸灾乐祸,“哟,这个易碎的小家伙!” 休 闲 居 编 辑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猛砸他一暴栗。但烟斗已无可挽回。南抱头鼠窜逃进厕所。走失逃犯后,我只能强做镇定四下找起强力胶水。然后门被人打开,柯走了进来,南打开厕所门张望,两人目光遭遇,南盯着柯的莫西干发型相当不礼貌的打量。我趁乱将烟斗塞进身后的抽屉,柯走到沙发上坐下,点起了一支烟,表情阴郁,南不知好歹的指着她抽的中南海说“挺潮流啊,日本,新加坡现在都抽这个。”
柯只是嗯了一声。我暗示南不要说话,因为这是我第一起看见柯在这个屋子里抽烟,虽然她女生男相,但很多时候我觉得她更像一个孩子。但南却毫不知觉,他走到她身边自说自话的点了一支烟,然后扬着头对我说:“这就是我贝克汉姆嫂子吧!”
我几近晕倒。柯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我,那眼神让我更确信她遭遇了什么变故,为了不至于做无谓的炮灰,我拉起南向外走:胡扯啥,这就是我室友柯,走,吃饭去。
南指着美男子照片喊:骗人!声音八卦的像三姑六婆少拿了别人说媒钱。
柯站起身将照片撕碎扔向窗外,接着大步走过来,将卧室门狠狠甩上,南反应迟钝,门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勺,清脆的一声响。为此我又为他那块凸起的小包赔上一笔“食疗费”,这小子不止会旅游,还会美食。甚至根本怀疑他这酒囊饭袋就是打着“背包族”的幌子四处搜罗好吃的。他带我打车一路直奔“绿桂庭”,醉虾、咸蛋黄馒鱼卷,茶香虾仁、外婆红烧肉……他点到第八个菜时,我手都有些颤。好在他见好就收。
“要不是看在你失恋!”我打开皮夹付钱时露出咬牙切齿,呲牙咧嘴的表情。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南只是轻松的看着我的皮夹:“POLO的啊,中产阶级。这一顿九牛一毛。”
说真话,要不是真看他失恋。煽他一巴掌的心我都有。昨晚加今天中午,小一千就没了。欠柯的房徂又得缓一个月。南和我估计真有孽缘,倘若算命,批语定是如此:南因我遭灾,我因他破财。前世报应。
我说:“得!你自个打车回家吧,兄弟我不送了。”
“前面刚说我失恋!你真舍得……”他话音没落。我将他狠狠押入出租车里。然后关门,挥手说再见。那家伙紧跟着打我手机。他说:“北!你也真重色轻友啊,我为你可连女友都…………”
这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强行关机。然后一路走回家。打开房门,柯把她放在书柜上两年的黑方给喝了,两天里我面对的第二个醉鬼。她软软的蜷在地上,EDC的红色流苏铺在身边,她睁开眼翻了个身,滴入眼药水,药水从双眼两侧滑下,很像泪水。一室户的房子,一张床,一张大沙发,她躺在地上,我就无处落脚。我坐上床挪动臀部来到电脑台旁上网。黄色小牙给我留了条消息。
消息写:那女人真他妈绝。简直一蛇蝎美人。收拾起值钱东西义无反顾的走了。只剩下我和一顿垃圾。我最后清点了一下剩余物资。比她当年没住进来时,我一人过还穷。
啐。又是钱。说到这玩意,感情一下子就变得没意思。我根本懒得骂他。大脑梗塞。忽然柯从地上坐起来,趴在我脚边,醉眼迷蒙的看着我。她说:“北,你会和你根本不爱的女人那个吗?”
“哪个?”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
“啊?”
“你这白痴!”她怒骂了我一句,拿起睡衣走进浴室里洗澡。水声中,我听见她在猛烈的呕吐。后知后觉的明白,那个就是做爱。她昨夜一夜未归?难道是?我想起有美男下巴的照片,柯提起过他是她的男友。但与柯“同居”的整整一年里,我从未见过柯带男友回家。她偶尔蜻蜓点水地说起,总让我觉得像校园里不置可否的懵懂初恋。至多牵个小手,吻个小嘴。浪漫的至少还有爱情。可什么叫和你根本不爱的女人?究竟指谁?
那个了又怎样。柯女生男相还娃娃脸。其实根本就是个22岁,能对自己负责。还潮流地独自同个男人,我一起租屋。不过一年里。昨夜倒是她第一次不归。呕吐究竟是醉酒?还是有了……我想我神精衰弱。并且被南感染上八卦的恶习。柯穿着黄色小鸭的睡衣出来,破天荒的在晚上替我煮了一顿晚饭。我从不知道她有那样高超的厨艺。嚼着米粒时,我恍若我们是对夫妻。她神情温柔的有些过份。但是我们没有讲什么话。我说的最多的,只是在她夹菜给我时说谢谢。
晚上我睡沙发。那是我从宜家买来的,总觉得这张沙发就像我的个性。简单,纯粹,而且大小刚巧容纳我一人的身体左右小小地翻转。凌晨四点。在此古语说极阴的时刻,病弱的人都会在这一时间死去。柯像贞子一样爬上我的床。这个用眼药水来冒充眼泪的小孩依偎在我的怀里哭了。颤动着抽泣。我不敢说一句话。其实我还没睡醒,甚至说服自己不过是在做梦。我像兄长父辈一样搂住她。柯身上有巴宝莉的伦敦香水味,甜美的像块小糕点。这样的香味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小洋娃娃。
但她越拥越紧,眼泪透湿我的睡衣,印湿在我的胸膛上。
她说:北。请你不要离开我。
编辑:慕荣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