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沿线无头女性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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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7-02-19 02:45:24
夜幕下的铁路线,宛如一条大蟒卧伏在寂静的山野。一列满载着矿石的货运列车从大山深处驶出,径直奔向千里之外的一个四等小站。列车在这儿脱下车厢,它们将被送往炼钢厂专用线卸车……
子夜时分,炼钢厂车站卸车场内,装卸工大刘和小李在卸车。强烈的灯光下,小李突然发现车厢另一头的矿石上好像放着一个大编织袋,他对大刘说:“嗨!哥们儿,今天发财了。走!去看看。”
大刘走过去,先用铁锹铲了铲,感觉很沉。他便把编织袋拉下车厢,打开向下一抖——不由得倒吸一日冷气,感到浑身发抖、毛骨悚然:抖落在地上的竟是一具尚未腐烂的女人躯干:尸体没有头颅,也没有四肢。
接到报警,铁路公安局刑侦技术人员很快赶到现场。现场勘察后,尸体被带到公安局技术科进行尸解。
与此同时,其他铁路线上也相继发现人体残肢:一条人腿、又一条人腿、两条女性的上肢。
经各地铁路公安机关的现场勘察认定:这是一起十分残忍的恶性凶杀案件。铁路警方立即成立了专案组,刑事侦察处的程处长、技术科兼法医周科长以及刑警小张、小王等负责此案。
解剖女尸,寻觅蛛丝马迹
对于这样的碎尸、异地抛尸案,首先需要找出死者是谁或者说死者的个人识别特征。接受任务后,程处长立即与小张和小王等人,来到技术科了解尸体解剖情况。
小张记录,小王提问:“周科长,死者的年龄有多大?”
“从死者耻骨联合处的骨骺情况来看,联合面的整个椭圆形轮廓形成,腹侧边缘完全形成,年龄应该在35岁左右。”周法医一边解剖尸体一边回答。根据耻骨联合面的形态学变化来鉴别青春期后入骨的年龄,被认为是最佳方法之一。”
“死亡时间多长?”
“从腐烂程度看,死亡时间大约为3—4天。”
“周科长,你估计死者有多高?”小王继续问道。
“死者的头颅虽然不在,但从死者身上完整的长骨、骨盆、脚长等可综合推算出身高来。你们看,死者的脚长23厘米,应该是穿36码的鞋,估计身高约1.60米。对了!死者左大腿内侧有一块约2平方厘米大小的胎记。”
“查出死亡原因了吗?”
“躯干及四肢未发现暴力性伤痕,但在气管内发现有血液,估计死者是在头部突然受到重击后死亡的,因为头颅骨暴裂后,死者在呼叫时血液会倒流进入气管。”
“有奸杀的可能吗?”
“从阴部及子宫颈口情况看,死者生前至少有过一次生育;但在死者的阴道及子宫内未发现有精子和精液成分,奸杀的可能性较小。”
“死者的胃内有些什么东西?”
“从胃部食物及消化情况分析,死者应该是在最后一次进餐3小时后被害的,该餐吃的有米饭、辣椒、四季豆、大白菜等。”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刑侦人员分析,死者可能认识凶手。
柳暗花明,老太太哭寻失踪女儿
然而,发现的各尸块组合成的也只是一具无头女尸。死者头颅呢?抛尸的地点在哪里?
程处长综合了大伙的发言,对作案嫌疑人、作案范围做了进一步的细致刻画:凶手很熟悉列车运行情况;作案后,受急于毁尸灭迹心理的支配,采取在一处地点分别抛尸的可能性极大;但要把一个50多千克重的人杀害肢解并抛尸在不同的列车上,只有当几趟不同方向的列车同时停靠在一个车站时,才有可能实现。
准确的分析判断,为案件的侦破工作提供了方向。专案组对装有尸块的各趟列车的运行编组情况进行排查分析,发现这几趟列车同时停靠的车站只有两个,一个是大站,来往人员多,站内采光好,不利于凶手杀人肢解尸体;另一个是有装车作业业务的小站,平时作业人员少,站内照明条件差,凶手在此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于是,刑侦人员在这个小站周边的各个公共场所张贴了寻找失踪女性认领尸体的启事……专案组先后接到多起寻找失踪女性的线索,但又一一否定了。案情一度陷入了僵局。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案发两个星期后的一天,小张和小王获知有个老太太在四处哭寻女儿,逢人便问她女儿的下落。于是,他们立即前去了解情况。
老人一边不时地擦拭着泪水,一边哭泣着说:“我的女儿名叫罗芸,住在火车站家属区,平时在当地火车站内卖食品和小百货。她大约在半个月前,吃了晚饭离家的,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不知是死是活。”
“你的女儿有多高?今年多大?”小张眼睛一亮,急忙追问老太太。“我女儿今年35岁,身高1.60米,皮肤较白,她的左边大腿内侧长着一块1元硬币大小的胎记。”
“那天晚饭吃的是什么?”小王问。
“米饭、辣椒、四季豆等”
经调查,警方初步推断受害者就是罗芸。
绝症前夫,还会杀人?
罗芸为人心直口快,平时与邻居也有过一些口角,但都不足以引发杀人碎尸案。有邻居反映,罗芸与前夫邹文彬关系紧张,经常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前一段时间他们还吵过几回。这样,邹文彬就被纳入重点调查视线之内。
40岁的邹文彬是铁路公司的线路工,是一个性格内向、体弱多病、老实本分之人,3个月前,他被诊断患了肺癌。一个循规蹈矩且身患绝症的人,难道会是凶残的杀人犯?刚开始,警方内部也有不少人怀疑:“一个老实巴交、规规矩矩的人,怎会去杀人呢?”“一个整天化疗的癌症病人,怎可能干出杀人碎尸这等蛮事?”跟着的调查就“精彩”了……
罗芸有几分姿色且收入又比邹文彬高。在她的眼里,这个管道口的前夫,是个地位不高、收入不多、性格孤僻呆板的人。所以,尽管邹文彬每月千来元的工资都如数上交,但罗芸仍对丈夫不满意并百般挑剔。单位里偶尔发点钱,如果邹文彬留作私用,被罗芸知道后定会招致严厉责骂。邹文彬曾向好友报怨,罗芸是凶神的化身。
罗芸的母亲还反映:案发那天,女儿与女婿又因钱的事大吵了一场。她的女儿失踪后,她曾找过邹文彬了解其下落,但他支支吾吾地说她外出打工了。老太太十分肯定地说:“我的女儿我是知道的,她外出打工不可能不告诉我。即使赶着外出,也会捎话回来。”
综合各种证据,邹文彬有重大作案嫌疑。专案组果断决定,立即拘留邹文彬。
真相大白,畸形的婚姻悲剧
几番交锋后,邹文彬便败下阵来,如实供认了杀人、肢解、抛尸的缘由和经过。
10年前,邹经人介绍认识了罗,短短两个月,两人便由认识、交往发展至发生婚前性行为。然而,罗荟轻易地以身相许,反而使邹对其产生了疑虑。后来,邹文彬证实罗芸在与他交往前,曾与其他男性发生过性关系,他无法接受,想与罗分手,但此时的罗芸已珠胎暗结。
面对多方压力,邹文彬匆忙与罗芸结婚,但这个心结却一直化解不去。很快,他俩生下儿子。按理说,有了新生命,一切都会好转的,但两人仍时常为一些琐事争吵。在一次争吵中,邹文彬骂罗芸是个“烂货”,罗芸也不甘示弱,对邹文彬大声吼道: “就因为我不是处女,才会嫁给你。”
这句话直刺邹文彬的要害!后来,两人终因性格不合,感情破裂而离婚,儿子由邹文彬抚养。可是,罗芸毕竟惦记儿子,离婚后一年,她以照顾儿子为由又住进邹家至今。
邹文彬被查出患肺癌,心情相当晦暗。那天,他想到自己身患绝症,父亲也是年老体弱多病,怕自己不能尽孝了,于是借钱寄了1000元给父亲。这本是人之常情,然而罗芸却大发雷重,当着儿子的面狠狠地打了邹文彬几耳光。顿时,多年积下的怨恨在邹文彬心中像火山一样喷发了。他知道,如果当面动手,以自己正在进行化疗的身体,肯定不是罗芸的对手。他忍了……
当晚10点过后,儿子去了外婆家,邹文彬见罗芸正背对着门在洗脸,他悄悄拿出那根早巳准备好的铁镐,对准罗芸的头部打去……
“处女情结”,种下悲剧祸根
半年后,刑场上正义的枪声维护了法律的尊严。然而,这起碎尸案却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反思:维护一个家庭的和睦,夫妻间不仅要相互尊重、相互体谅,而且双方都要有一个健康的心理状态。
处女膜位于身体的隐蔽处,不免使它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但它其实是覆盖在女性阴道口的一层有小孔的薄膜。它除了防止外界不洁的东西进入阴道外,并无其他作用。但传统观念却把处女膜是否完好当做女子贞洁的惟一检验方法。实际上,剧烈劈叉运动、阴道给药、骑马等都可致处女膜破裂。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虽不再以是否处女来论淫贞,但近年来,各地流行的处女膜修补术反映了不少人仍受“处女情结”的影响。
邹文彬性格内向、懦弱,婚前发现妻子曾与其他男性发生过性关系,他当时就无法接受,最后是在迫于多方压力的情况下,不得已才与罗芸结婚的。心理学研究发现:当一个人在遇到困难或遭受挫折时,都会在无意中运用抵御压力的精神防卫机制。但是,凡能使焦虑减轻的心理或行为均有强化作用,而受到强化的心理或行为是持续不变的。与“失贞”的罗芸离婚,是邹文彬的第一次防御性选择,这种行为虽然使他的心理上稍有平衡,减轻了焦虑,但也同时强化了他的“处女情结”。而离婚复合后罗芸的蛮横无理,屡屡触及邹文彬的痛处,更使邹文彬的畏惧和自卑无从宣泄。罗芸“当着儿子的面打了他几耳光”,便成了其杀妻碎尸的契机。
不管是罗芸的蛮横无理,或是邹文彬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还是邹文彬身患绝症,都只是这起碎尸案的催化剂,造成惨剧发生的根本原因还是那深埋于心的“处女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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