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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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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5-01-12 19:40:22
文/四月
一转眼人间四月天。
朋友笑着说，四月的节日到了。
在柳絮翻飞，细雨纷纷的时节，带着烟尘往事的人，更能体会一季严寒后的温暖。
只是，我们突然看不清彼此的脸。
——题记休 闲 居 编 辑
浓茶和意大利咖啡是深夜最好的伴侣。
深夜是格外脆弱寂寞的时分，人被自己的心照得分外孤独。苦的液体，刺激着味觉，流过全身，得到片刻的慰藉。
我是从不在人前落泪的戏子。
镜子里那张有着犀利眼神，嘴角挂着冷酷笑容的脸，让我陌生。尽管，看起来，它是那么得俊美。
伸手抚摩那张冰冷的脸，内心窜动起一股强烈的破坏感。一拳过去，破裂的笑容，扭曲定格，落地散开的声音。
红色液体静静流淌的呼吸声。满屋子弥漫的气息。
白天西装里包扎的手。
记得童年的海边，高高的芦苇丛里，坐在礁石上看海的孩子。
我的声音，湮没在涨潮的海浪里；身边的另一个孩子，消失在远方繁华的霓虹灯里。
还记得海的颜色吗？
我听见她的声音。
一望无际的是泥沙翻滚的黄色，天却是蔚蓝蔚蓝的。
你看，海上的蝴蝶。
我又听见她的声音。
黑色的蝴蝶随风飘落在我的掌心。我轻轻俯下身，在它的耳边告诉说，蝴蝶又怎么能够飞过大海呢？我想永远留住她的美丽，她却只是风中的过客。
于是，我的某一本书里多了一页黑蝴蝶的标本。
我却忘记了那本书的名字。
每日，我都会与这座城市的女人们擦肩而过。她们有着时髦的装扮，暧昧的神情。这是一个每刻都在上演很多故事的城市。
就这样，在一个四月樱花烂漫的季节里，我认识了一个叫acidity的女子。
她就在广场前的樱花丛中笑着向我走来。
我在抬头看天，蔚蓝蔚蓝的，难得在城市里见到的色彩。
她走过来说，很少人像你，会在城市热闹的街头停下来，抬头看天。
阳光有些耀眼，我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不美丽甚至有些男孩气的女子。
跟我来。她说。
我跟着她走了很久。她一路不说话，脚步轻快，却不时回头对我俏皮地笑笑。
我承认她身上有某种特质，但她不符合我的标准。所以，我认为，我跟着她只是个误会。
海边的另一个孩子在梦里变成了那只黑蝴蝶，飞过了大海。
海边的孩子追着跑，却看见了漫海漂浮的金鱼尸体。
孩子无能为力，终于跪在海边，泪流满面。
我醒来，感觉两颊冰凉的泪水。
那不是我的泪。
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床头哭泣，她是为我吗？
起身，疼痛，闪电般地流过全身。
我想起来，黑暗的小巷，身边的女子，背后的冷拳，和倒下前眼前闪过的黑蝴蝶。
床头哭泣的正是那个在小巷有着瀑布般长发的美丽女子。
我继续闭上眼睡觉，脑海里却有个念头挥之不去：acidity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会为我流泪吗？
我嘴角的嘲笑被美丽女子的吻抚平。我笑自己念头的愚蠢。
又是一年的四月，我写信给acidity，告诉她记得有空去看那片相识的樱花。不然就得等到明年了。
女人真是麻烦的东西，偏偏去喜欢那些自己不明白的东西。盲目的爱，让人窒息。为什么就是不明白，非要索取呢？执着让人愚蠢，放弃又让人麻木。
在爱的名义下，我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愚人节那天，acidity快乐地跟我讲她第一次被人耍而做了一次FOOL的经历。
我们逛到乐购窗前时，我隔着玻璃瞥了电视。
电视都开玩笑。我嘲笑地拉着她继续走。
突然意识到不对，我拉着她又退回来。
赫然几个大字“香港影星张国荣跳楼身亡”，然后是现场照片。
我感觉握着的手有点冰凉，我回头看她。
你知道么，我挺喜欢他的。她挤出一丝笑容。
她的信里，这样写着：
这个星期一直在哼张国荣的〈当真就好〉，想来也是有预兆的。
耳边响起《阿飞正传》中的声音：“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不停的飞呀飞。累了，就睡在风里。它一生只能落地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一直很喜欢他身上的特质。那是你也有的。这不是好的兆头，那种带着忧郁的凄美，让人看来心疼。
不在乎的神情，犀利的眼神，眼底闪现的矛盾痛苦和挣扎，一个人承担得太多。
一直记得国荣的歌，低低的嗓音，充满着深情。心底是期盼深爱和释放的，抱着希望，带着心爱的人飞奔找永恒。
只是，究竟那个人在哪里呢？他放弃了，我们还应该等吗？
有时候想，如果他不从24楼跳下去，静静地喝着茶或者咖啡，为我们再唱一首〈夜半歌声>，结局会不会还是一样呢？
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敞开灵魂/去释放天真/把温柔的吻/在夜半时分/化成歌声/依偎你心门
我祈求星辰/月儿来作证/用尽一生/也愿意去等/终会有一天/把心愿完成/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看信的时候，我正在听的是那首张国荣的〈当真就好〉。只是，听的时候，唱歌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去了天堂吧。他快乐吗？
他在俯瞰这个落寞的人间吗？
这样就好/纵然忘不了/曾是风花雪月/现在都知道
爱了也好/恨了也好/乱了也好/散了也好/只想问我对你好不好
来了也好/走了也好/疯了也好/痴了也好/其实你给的一点也不少
我们都太骄傲/太在乎谁重要/比较那付出/只有加添了煎熬
我往那里找/像你这么好/爱要慢慢嚼/慢慢嚼/慢慢嚼
当真就好
我往那里找/像你这么好/和你哭又笑/哭又笑就好
我往那里找/像你这么好/我愿陪你耗到老/耗到老
当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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